谢枝韫猛地一惊!
她连忙往右打方向盘,要把车头转开,但已经来不及,车子直接朝悬崖冲去——
电光石火之间,一辆黑色轿车冲出来,毫不犹豫地用车身挡在她的车头!同时紧紧踩住刹车!
车轮与沙石地面摩擦发出“吱——”的刺耳声。
三五秒后,两辆车同时停下,黑车的车轮堪堪卡在悬崖边缘,毫不夸张地说,再过一厘米,整辆车就要摔下去!
谢枝韫惊魂未定,连忙解开安全带跑下车。
黑车副座车门也被推开,男人从驾驶座跨到副座下车。
他怒火中烧:“谢枝韫,你疯了吗!”
沈舒白的胸膛剧烈起伏,显然也受了不小的惊吓。
“……沈舒白……”
谢枝韫没想到是他。
她的眼睛通红,头发凌乱,像三魂丢了七魄,猛地回神后,她立刻跑到他面前,摸索他的全身,“沈舒白,你、你没事吧?你有没有受伤?”
沈舒白抓住她乱动的手,沉声道:“原来你知道会受伤,山路那么陡,你还敢开那么快,你知不知道,你刚才差一点就车毁人亡了!”
谢枝韫咬着嘴唇,她平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,或者说,她从小到大就没哭过几次。
一来是没什么事情能让她哭,她上次哭,还要追溯到十年前,爸爸妈妈去世的那天,她哭晕了过去;
二是谢大小姐这么骄傲又那么跋扈,从来就只有她把别人气哭的份儿。
但是今晚,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。
她怔怔地看着沈舒白,眼睛眨了一下,大片的眼泪就扑了出来。
沈舒白看到她这样,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谢枝韫喉咙哽咽:“那你又为什么要帮谢竹语?为什么要帮她们欺负我?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妈妈会在宴会上收谢竹语为干女儿?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的笑话?”
这些话纯属无理取闹,沈舒白怎么可能这样?
但谢枝韫哭得这样可怜,把沈舒白的心都哭软了。
他拿她没办法地叹了口气,把人拉进怀里。
谢枝韫却撒起泼了,一边哭,一边捶打他的后背,还要推开他。
沈舒白没放,收紧了手臂,不让她跑。
谢枝韫拼命挣扎,不让他抱:“你放开我!沈舒白!你混蛋!你王八蛋!你不是我的老公吗?为什么要帮别人?为什么要欺负我?为什么要伤害我?”
沈舒白当然听得出来,她控诉的不是他,而是虞梦秋。
虞梦秋不是她的妈妈吗?为什么要帮别人欺负她?
沈舒白说:“我不会。”
他不会欺负她,也不会伤害她。
谢枝韫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,大哭了一场,连沈舒白的肩膀都被她哭湿了。
山顶空阔,山风呼啸,这里只有两辆车,两个人。
一个泣不成声,将多日来的委屈一股脑宣泄,一个百般纵容,要哭要骂要捶要咬都随便。
今晚月明星稀,清寂的圆月默默为他们照明。
谢枝韫的情绪剧烈起伏,痛哭了一场后,就觉得筋疲力尽,完全靠在沈舒白的身上。
沈舒白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,披到她单薄的肩上。
她只穿着礼服,京城的冬天很冷,更不要说这还是在四面空旷的山上。
谢枝韫还在赌气,抖掉外套,瓮声瓮气说:“你去给谢竹语披。”
沈舒白接住要掉到地上的外套,重新为她披好:“刚才抱着我哭的时候,怎么不说这种话,用完才划清界限,谢大小姐别太作了。”
谢枝韫今晚第二次踩他的脚:“你居然敢说我作!”
沈舒白扣了一颗纽扣,免得再掉。
然后捏住她小巧的下巴,慢声问:“不是你把我推给谢竹语么?推过去了,你又不高兴。”
“所以你想要的是,你把我推向别人以后,我还要死皮赖脸地回来,抱住你的大腿,撒泼打滚,‘不,我只跟你一起跳,别人我都不稀罕’。”
“谢枝韫,你把我当成你的狗吗?”
她哪有这么想……谢枝韫被他的描述弄得想笑。
她完全想象不出沈舒白那么卑微的样子。
这个男人,从内到外都透着一种,很贵的感觉。
“我没有这么认为,但你背着我跟谢竹语一起来宴会是事实,我还不能不高兴了?”
沈舒白淡淡道:“真正的事实是,我只是在门口遇到他们,一起进来而已,没你脑补那么多情节。”
“我也不是直到谢竹语给我送邀请函,才知道你们要办宴会,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你在忙什么,我看一眼就能知道。”
意思就是,他是因为她,才来这个宴会。
“我倒要问你,这么重要的宴会,为什么不带我来?怕我妨碍你跟前男友见面么?”
他居然反将一军。
第63章 势均力敌的夫妻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